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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目的：观察天灸治疗精神分裂症患者血脂异常的临床疗效。方法：本试验的100例患者均为本院住院的符合纳入标准的患者，随机分为试验组和对照组，每组各50例。试验组给予天灸治疗，对照组给予辛伐他汀口服治疗，两组疗程均为60 d。试验前后测定血脂四项（TC、TG、VDL-C、HDL-C）、肝功能（ALT、AST）、肾功能（Cr、Urea）、磷酸肌酸激酶（CK）及试验中出现肌痛、皮肤过敏情况及中医症候积分。结果：试验后两组TC、TG、LDL-C均较治疗前均有明显降低，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对照组降低的幅度更大，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试验后试验组的HDL-C较试验前有明显的提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对照组HDL-C升高不明显，差异無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试验后HDL-C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试验组症候疗效总有效率为87.23%，对照组为58.69%，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试验组仅出现皮肤局部过敏的一般不良反应，而对照组出现肝脏、肌肉毒性的不良反应，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结论：天灸治疗精神分裂症患者血脂异常在全面改善血脂及缓解临床症状方面有肯定的作用，且安全性好，值得临床推广应用。
【关键词】 精神分裂症; 血脂异常; 天灸; 辛伐他汀
【Abstract】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moxibustion in the treatment on dyslipidemia in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Method：One hundred patients eligible for inclusion and meeting certain criterion were selected and randomly divided into two groups，experimental group and control group，50 cases in each group.The experimental group was treated with medicinal vesiculation，while the control group was treated with Simvastatin，both groups were treated of 60 d.Four items of blood lipid（TC，TG，VDL-C，HDL-C），liver function（ALT，AST），renal function（Cr，Urea），creatine phosphate kinase（CK），myalgia，skin allergy and scores of TCM were measured before and after the experiment.Result：After experiment，the levels of TC，TG and LDL-C in the two groups were significantly lower than those before treatment，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P<0.01）;the decrease in the control group was more significant（P<0.05）.After experiment，the level of HDL-C in experimental group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before the experiment（P<0.05），the level of HDL-C in the control group was not significantly increased，there wa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P>0.05）;after experiment，the levels of HDL-C in the two groups had significant difference（P<0.05）.The total effective rate was 87.23% in the experimental group and 58.69% in the control group，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P<0.01）.There were only general adverse reactions of local skin allergy in the experimental group，while there were adverse reactions of hepatotoxicity and muscular toxicity in the control group，the difference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P<0.05）.Conclusion：Medicinal vesiculation has a positive effect on improving blood lipid and alleviating clinical symptoms in schizophrenia patients with dyslipidemia.It is safe and worthy of further clinical application.
【Key words】 Schizophrenia; Dyslipidemia; Medicinal vesiculation; Simvastatin
First-author’s address：Mental Hospital of Guangzhou Municipal Civil Affairs，Guangzhou 510430，China
doi：10.3969/j.issn.1674-4985.2019.01.019
精神分裂症是常见的呈现高度遗传倾向的慢性精神性疾病，其发病隐匿、预后差，抗精神病药的长期应用常导致肥胖、血脂及血糖异常等，增加心脑血管病的风险，威胁患者的健康。同时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治疗不但存在治疗周期长及费用高的问题，而且治疗依从性极差。他汀類降脂药降脂效果肯定，但存在肝毒性及肌毒性等副反应及费用高等问题。中医中药治疗血脂异常有独特的优势。本研究采用患者易于接受、操作简单、经济价廉的天灸疗法治疗精神分裂症患者血脂异常，其在调脂、改善症状方面均有较好的临床效果，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7年9月-2018年3月于本院住院停用各种调脂药1个月后符合试验纳入标准的患者100例，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分为试验组与对照组，每组各50例。
1.2 纳入标准
1.2.1 西医诊断标准 （1）符合精神分裂症（ICD-10）诊断标准。（2）血脂异常标准：符合2007年《中国成人血脂异常防治指南》的诊断标准，即至少符合下列条件中的1项：①血清总胆固醇（TC）>5.18 mmol/L;②甘油三酯（TG）>1.70 mmol/L;③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VDL-C）>3.37 mmol/L;④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1.04 mmol。（3）试验前一个月停用各种调脂药。（4）30岁≤年龄≤65岁。（5）精神症状稳定、愿意接受天灸治疗者。（6）获得家属的知情同意并签同意书。
1.2.2 中医诊断标准 符合卫生部《中药新药治疗高脂血症的临床研究指导原则》高脂血症的痰瘀互结型辨证标准：主症为肥胖、眩晕、头重如裹、胸闷、呕吐痰涎、肢麻沉重、心前区刺痛;次症为头痛、心悸、失眠、口淡食少，心烦不安、舌胖、边有瘀斑点、苔滑腻、脉弦滑或沉涩。凡具备任意两条或以上主症和任意一条或以上次症者即符合中医诊断标准。
1.3 排除标准 （1）肾病综合征、糖尿病、甲状腺功能低下;（2）肝功能、肾功能及磷酸肌酸激酶（CK）异常者;（3）曾发生脑出血、脑梗死、严重创伤手术者;（4）肝内外胆管疾病者;（5）有严重的心肺疾病者;（6）合用抗凝血药、烟酸类、维拉帕米、胺碘酮、抗真菌药、红霉素和克拉霉素药物者;（7）有过敏体质者。
1.4 剔除标准 （1）精神症状加重者;（2）合并躯体疾病需中途停止者;（3）治疗过程中自行退出者;（4）资料记录不全、影响疗效判定者。
1.2 方法
1.2.1 试验组
1.2.1.1 天灸制作方法 按比例把精心选好的药物（制附子、白芥子、细辛、肉桂、吴茱萸的比例为2︰2︰1︰1︰1）共研细粉，过100目筛备用。取上述药粉倒入大杯中，加入适量的生姜汁，搅匀为泥糊状或糊膏状，以易成形为度。将药泥放在胶片上，压成长方形，厚度2～3 mm。切成约1 cm×1 cm。把制作好的药饼放在已经剪好的约5 cm×5 cm防敏胶布上。
1.2.1.2 贴敷穴位的选择 第一组：脾俞（双侧）、命门、足三里（双侧）、关元、期门（双侧）;第二组：肾俞（双侧）、肝俞（双侧）、三阴交（双侧）、气海。两组穴位轮替使用。
1.2.1.3 贴敷方法 将贴敷部位用75%乙醇常规消毒，然后取制备好的药饼贴于穴位上，医用消毒纱布覆盖，外加胶布固定。10 d贴药一次，疗程为60 d。
1.2.1.4 贴敷时间及水泡的处理 贴敷时间为2～4 h/次，直径小于0.5 cm的水泡用消毒药水轻轻地在皮肤表面擦拭，然后贴上消毒纱布，让其自然吸收。直径大于0.5 cm的水泡，用75%乙醇消毒，再用消毒针头挑破其底部，令其流尽黄水，然后以消炎软膏外涂，外敷无菌纱布，严重者予外科处理。
1.2.1.5 注意事项 （1）天灸贴敷后的2～4 h内患者集中管理，以防患者撕掉天灸帖，或将天灸药物污染及损伤眼睛等。（2）天灸治疗期间戒生冷、烟酒、辛辣、海鲜及冷水浴。
1.2.2 对照组 口服辛伐他汀片（山东鲁抗医药集团赛特有限责任公司，国药准字H20083840），晚上20 mg/d顿服，疗程为60 d。试验期间除对照组用辛伐他丁治疗外，禁用其他降脂药。精神疾病的治疗维持原有的有效抗精神病药。
1.3 安全性指标 检测试验前后的肝功能（ALT、AST）、肾功能（Cr、Urea）、磷酸肌酸激酶（CK）及观察试验过程中出现的肌痛、皮肤过敏的病例数。
1.4 疗效指标 检测试验前后胆固醇（TC）、甘油三酯（TG）、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及试验前后中医症候积分。
1.5 中医症候疗效判定标准 参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对眩晕、头重如裹、胸闷、呕吐痰涎、肢麻沉重、头痛、心悸、失眠、口淡食少，心烦不安症候按严重程度分为轻、中、重3级，分别记2、4、6分。显效：症状明显改善，治疗后症状积分减少≥70%;有效：症状好转，症状积分减少≥30%。无效：症状无明显改善，甚至加重，治疗后症状积分减少不足30%。计算方法（尼莫地平法）：（治疗前积分-治疗后积分）÷治疗前积分×100%。
1.6 统计学处理 使用SPSS 22.0软件对试验数据进行统计学处理，计量资料以（x±s）表示，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以率（%）表示，比较采用字2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基线资料比较 试验组中男35例，女15例;年龄31～64岁，平均（55.0±4.2）岁;病程5～21年，平均（9.43±1.83）年。对照组男34例，女16例;年龄30～63岁，平均（56.0±5.3）岁;病程6～22年，平均（10.03±1.78）年。两组在性别、年龄、病程方面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2.2 试验病例脱落情况 100例试验患者中因精神症状加重、依从性、出院等问题有7例患者退出试验，其中试验组3例，对照组4例。
2.3 两组试验前后血脂的比较 两组试验前TC、TG、LDL-C、HDL-C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试验后TC、TG、LDL-C较试验前均有明显降低，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義（P<0.01）;对照组降低幅度更大，两组试验后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试验后，试验组HDL-C较试验前有明显升高，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试验后对照组HDL-C较试验前虽稍提高，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试验后HDL-C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4 两组中医症候疗效比较 试验组总有效率为87.23%，对照组为58.69%，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字2=9.63，P=0.00），见表2。
2.5 不良反应发生情况 试验组出现皮肤局部过敏反应3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6.38%。对照组出现肝功能异常4例，肌痛2例，不良反应发生率为13.04%。两者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字2=1.18，P=0.27）。
3 讨论
精神分裂症是一种患病率、复发率、致残率、自杀率高的慢性迁延性疾病。WHO调查结果显示全球精神分裂症的终身患病率为3.8%～8.4%。我国现有精神分裂症约800万，且日渐增多。以伤残调整生命年（DALY）计算，神经精神疾病的负担位于我国疾病的首位，约占疾病总负担的20%，给社会和家庭均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1-2]，成为我国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精神分裂症在治疗上要终生服药治疗，一方面存在治疗依从性差的问题[3]，导致治疗困难，症状复发;另一方面，抗精神病药的长期应用，常导致血脂异常等副作用（肥胖、血糖异常）的发生[4-5]，大大增加心脑血管病的风险，威胁患者的健康[6-8]。临床研究表明他汀类调脂药治疗血脂异常的疗效肯定，在心脑血管病的一、二级预防中具有重要意义[9-10]。然而，他汀类药物能引发诸多不良反应，如胃肠道紊乱，肝毒性、肌毒性等[11-12]。寻找一种费用低、安全、疗效佳、精神分裂症患者易于接受的治疗方法是临床上亟待解决的难题。中医中药、针灸治疗血脂异常有独特的优势，疗效肯定，安全[13-16]，但中药味苦、针灸疼痛患者难以接受，且费用不低。天灸疗法是一种操作简单、经济价廉、使用方便、疗效显著，安全可靠、患者易于接受的一种中药贴敷疗法[17]。但目前关于天灸治疗血脂异常的报道甚少，也未见天灸治疗精神分裂症的相关报道。
血脂异常是现代医学名词，根据其临床表现归属于中医“眩晕”“中风”“胸痹”“痰湿”“血瘀”等疾病范畴。其成因不外乎内因、外因两方面，外因为嗜食肥甘、膏粱厚味，过逸少劳，脂质转化利用不及;内因多责之于脾肾输布失调，肝疏泄失司，津液运化失常，酿成痰浊，久而成瘀，痰瘀积于脉道，损及内脏，发生病变。其病位主要在肝、脾、肾三脏，以脾脏为重。本病是本虚标实之证，痰浊瘀血为标，痰瘀互结是高脂血症发生、发展、转归和预后的基本病理特征[15]。痰浊、瘀血，既是病理产物，又是病理因素，因痰致瘀，瘀为痰之渐。痰和瘀之间存在因果关系，贯穿于高脂血症病程的始终，中老年患者表现尤为突出。追溯其本，痰来自津，瘀本乎血。津血本为同源，此处之痰瘀实为同根异物。有临床研究提示，高脂血症痰瘀互结证多见。张仲景在《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中提出“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以及“血得热则行，得寒则凝”，故本病症当以温法治疗，非温不足以化。从治本角度来讲，若肝脾肾之得运，阴霾自散，温助脉行血亦行，达到痰瘀尽消，气通血和之效。
天灸，又名冷灸或者发泡灸，是采用对皮肤有较强刺激作用的中药贴敷于穴位或患处，使局部发热、充血，甚至发泡，从而达到治病的一种非火热灸法。天灸以温通理论为基础，通过局部组织的刺激，经络穴位的传导和调衡，药物本身的药理作用，贴药起泡之“黄水”（无菌性）可持续不断地刺激穴位，进而沟通内外，联络肢体，运行气血[18]，达到温通经络、健脾和胃、活血祛风、利水消肿、温肺祛痰等功效。天灸疗法是融经络、穴位、药物为一体的复合性治疗方法，是几种治疗因素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和相互补充，共同发挥的整体叠加治疗作用，形成了该疗法的独特优势。本研究紧扣肝脾肾失调之病机取穴脾俞（双侧）、命门、足三里（双侧）、关元;肾俞（双侧）、肝俞（双侧）、三阴交（双侧）、气海。药物选取具有发泡及温通特效之作用的白芥子、细辛、吴茱萸、生姜汁、制附子、肉桂制成药饼。具有操作简单、使用方便、经济价廉、取材容易、适应证广、疗效显著、安全可靠、毒副作用小等优点[17]。
本试验结果显示试验组试验后TC、TG、LDL-C明显降低，HDL-C有明显的升高，试验前后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P0.05），表明天灸有改善精神分裂症患者血脂异常的作用。在缓解症状方面，试验组的总有效率为87.23%，优于对照组的58.69%，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表明天灸有改善精神分裂症血脂异常患者中医症候的作用。试验组除出现皮肤局部过敏的一般不良反应外，未见有肝脏、肌肉毒性的不良反应;而对照组存在肝脏、肌肉毒性的不良反应，表明天灸组较辛伐他汀组更安全。本研究表明天灸有全面改善血脂的作用，可以较好地缓解症状作用，且安全性高，是治疗精神分裂症血脂异常患者的理想疗法。本试验虽然显示对照组在降低TC、TG、LDL-C的幅度较试验组更大，但还不能下辛伐他汀降脂优势于天灸的结论。因为中医对慢性病的治疗是一个缓性整体调节的过程，本试验两个月的治疗时间过短，有待于更长疗程的试验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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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09-18） （本文编辑：周亚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