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伊本•西那的医学研究尤其在解剖学和生理学上的成就,为中医学的科学性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而且,通过对阿拉伯医学和维吾尔医学发展历史与中医发展历史的比较,展现了医学发展的多种影响因素,为今后中医发展提供了启示。
【关键词】伊本•西那;阿拉伯医学;中医;科学性;解剖学;生理学;医学史
中医学是否科学是近年来关于中医争论的热点,也是20世纪以来关于中医争论的热点。否定中医的理由一大堆,关键的、排在最前面的是,中医没有解剖学。近代中国否定中医的时候就是这样。例如,严复就认为中医学缺乏实际观察和逻辑推理,[1]陈独秀也认为,中医既不了解人身器官的各种构造,也没从事过药物药性的分析,而只知道附会五行生克寒热阴阳之说[2]。
否定中医的人还说,除了中国,没有哪个国家的科学界把中医或任何其他民族传统医学当成科学看待。方舟子《“废医验药”是发展中医药的必由之路》:“站在历史的高度,从世界范围内看,中医的衰落是必然的。在人类历史上,每一个民族都曾经有过自己特有的、非科学的医术(例如印度草医、非洲土医、美洲土医等等)。在医学科学诞生之后,各个民族的医术都无法避免走向衰落的命运。”
对于这些观点,人们发现伊本•西那医学著述可以给予致命性的回击。具体内容见本篇篇尾的引述。笔者曾经把这些文字给多位医学专业的人士看,请他们猜这是什么时代的人的作品,尽量往前猜。……在知道答案以后绝大多数人非常震惊!这个是伊本•西那在公元1000年到1037年写的。由此笔者有以下的推论。
1东方医学在解剖学生理学上曾经达到过极高的水平
伊本•西那医学著述表明阿拉伯医学、波斯医学以及东方医学曾经达到过极高的水平。有研究表明,阿拉伯医学、波斯医学在历史上与中国医学有过密切的交流,那么,人们可以认为中医对这些解剖学和生理学至少有过细致的了解,为什么中医没有把这些内容补充到自己的体系中呢?或者说这些内容很可能本来就是中医学的组成部分,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被遗失了。
先进的文明或者科学技术因为某些原因被遗失,在人类历史上不乏例子。举个非常新的。媒体报道:“阿基米德羊皮手稿比牛顿早1800年阐述微积分学,世上仅存的阿基米德“浮体理论”希腊原文的手抄本,书上的文字和简图均包含现代微积分与万有引力理论的基础。[3]
中医界对自己解剖学的研究历史的总结主要有黄帝内经的、洗冤录的和清代王清任的《医林改错》,与这些研究比较,伊本•西那医学著述的冲击力无疑是极其巨大的。
2西方现代医学对伊本•西那医学成就继承的非常之差
“从这部书以及伊本•西那的其他著作中可以看出,伊本•西那是精于解剖的。他对眼部肌肉结构的描写,做到了精确的程度,这一点现代的专家们也不能不承认。他对脑和神经的构造,也描写得很详细。他发现大脑中感觉中枢和运动中枢的大致部位,并且论述了它们的作用。”《论灵魂》[5]。
“他(伊本•西那)的科学论著中最重要的第一部是《治疗论》。第二部是《医典》。……《医典》的阿拉伯语原本于1593年出版于罗马,所以是出版得最早的阿拉伯文献之一。十二世纪时,克利摩拿的热拉尔把《医典》译成拉丁语,叫做Canon,从此,被采用为欧洲各大学的医学教科书。在十五世纪最后三十年内,这部医典已经出了拉丁语版十五版,希伯来语版一版。”《阿拉伯通史》
自十二世纪到十七世纪,这部书被用作西方医学指南。可是,18世纪、19世纪和20世纪初的欧洲医学是什么样子呢?
18世纪中叶的英国,“人们普遍认为在发烧初期进行发汗是必需的。一般做法是在患者身上堆积衣服,提供具有发热性能的物质,诸如酒精、香料等等,这些东西往往使血液沸腾、痉挛加重、病情恶化。”美国的情况似乎更糟,1900年前后,美国的老式医生出诊时,“他们的诊疗箱里几乎没有药物”。(第223页)。(转引自周其仁:中医与西医的分叉)。
所以说,西方现代医学对伊本•西那医学成果继承的非常之差。
3阿拉伯医学和维吾尔医学的发展历史对中医发展的启示
根据上面的情况,人们知道阿拉伯医学并不缺乏精密的解剖学和高超的生理学,那么,为什么阿拉伯医学没有直接成为现在流行全世界的现代医学?还有中国新疆的维吾尔医学和回回医学也是以阿拉伯医学为主吸收中医学形成的,它为什么也没有直接成为现在流行全世界的现代医学?它们天生就是注定要没落的吗?
罗伊•波特在《剑桥医学史》中文版序言写到:“尤其是在过去的150年,西方医学已日益成为世界上最广泛应用的医学,这部分是由于移民和殖民活动的直接影响,如澳大利亚,而在另一些地区,随着西方科学和资本主义的影响,西化也日益明显。”“正如在英文版的导言中所提到的,本书基本上略去了非西方医学的部分,……考虑到这一点,似乎本书取名为《剑桥医学史》是不太恰当的,还不如叫做《剑桥西方医学史》更是贴切。这种忽视可被看做是人们时常感到内疚的那种文化沙文主义和民族中心主义的不自觉的表达,希望能得到谅解。”
由此,笔者大致的观点是医学发展的具体模式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中国综合实力的强弱与中医学发展的顺利与否关系密切。
4解剖学与中医学的科学性
阿拉伯医学并不缺乏精密的解剖学和高超的生理学,中国新疆的维吾尔医学、回回医学也是以阿拉伯医学为主吸收中医学形成的,他们在发展过程中,都没有完全以解剖学为标准衡量一切。那么,中医学不完全以解剖学为标准衡量一切,也就不影响它的科学性,用当代科学的模型方法审视中医学,在技术工具相对落后的情况下中医能够取得非常好的疗效,恰恰证明了其理论模型的先进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