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静的绿洲


  塔克拉玛干的幽灵
  
  2005年11月8日,当夕阳西下时,在位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边缘的和田县英艾日克乡一个僻静的村庄一所农家小院,几个黑影像幽灵般陆续闪到小院西头的一间小屋子。屋里没有拉开的电灯,而是在窗台上点了一根蜡烛,豆大的火苗把围拢在蜡烛旁几个人的头影投射在灰暗的墙壁上,令人产生一种恐惧之感。
  屋子里共有6个人,只听灯光下一个年龄在三十五六岁模样的名叫“加尔”的人嘶哑着嗓音挥着手臂说:“弟兄们,通过这段时间的工作,我们取得的成绩是显著的。这说明我们的努力有了结果,当前最紧迫的任务是发展壮大组织。在发展人员上要做好‘考查’工作,要从思想进行渗透,现在你们各位都是我们这个‘组织’的乡镇一级的负责人了。今后要更加努力,把那些言行上与我们相近的人‘拉拢’过來,建立一个我们的‘国家’。”
  坐在“加尔”身边的是加尔的联络员,一个长着鹰眼的叫西莱的补充说:“发展对象可以以走‘交叉’的路子,对有工作能力的人要大胆使用,不仅可管一个乡,甚至几个乡,反之,对那些几个月都没有做出成绩的要自动‘退位’,把权力交给别人。”说到这里,西莱扫射了一下蜡烛下几个人,他提高嗓音,又冷冷地说:“对加入‘组织’的人要他们宣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都决不能叛变,不能背叛组织,否则,将要受到‘组织’的‘严惩’。相反,对‘组织’做出贡献的,‘组织’也都十分清楚,自然会有所回报。”
  说完这活,西莱向“加尔”递了眼色,“加尔”会意的一点头,接着布置任务:“第一步,加紧宣传、渗透,近日我们已在公开场合投放了宣传品,今后要陆续扩大范围;第二步,准备动用武力,筹集资金,购买枪支弹约,搞恐怖活动
  塔克拉玛干的夜静极了,只有轻风梳理着树梢,天上的星星不停地眨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村庄的一切。
  
  黑夜,摩托车和马车相撞
  
  当晚23时左右,在和田县英阿瓦提乡的乡村公路上,一辆马车在夜色小缓缓前行,驾驭马车的艾山老汉把马鞭儿朝车上一扔,悠闲地点燃一支烟,任马儿不紧不慢地踏着白山的步子前行。由于和田位于新疆南部,气候比其他地区要晚近一个月,其它地区树叶几乎落光,秋收已经结束,准备入冬的时候,和田还属于秋季,地里的棉花开放着桃儿,架上的葡萄晶莹含翠,只有张着嘴的石榴显示出这个季节的成熟。
  英阿瓦提乡离和田县城24公里,艾山是早晨去城里办事情的,直到天黑透了,他才往回赶,虽然回去的晚了些,但因为事办得很顺利,侦艾山的心情觉得很舒服。只是路上车少人稀,使艾山老汉的这辆马车显得有些孤独。
  马车在寂静的乡村公路上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月亮和星星出来了,所有的一切都被黑夜包裹着,只有马蹄的声音打破田野的静寂。
  正在艾山老汉又点燃一支烟的时候,黑夜里突然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声音。艾山老汉前后看了看,耳朵里传来由远至近的声音,却看不见一点灯光。艾山老汉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是啊,有谁能在这黑夜里驾驶一辆无灯光的摩托车呢?
  然而就在艾山老汉正在思忖的时候,一辆在夜幕中没有灯光的急驶摩托车撞在了艾山老汉的马车上。由于摩托车的速度相当快,撞击时摩托车的前轮撞在了马车后的后横梁上,那木制的横梁“吱呀”地发出被撞击的声音。而随着这声响的是骑在摩托车上的几个人随即翻滚在地,并不停地发出受伤后的疼痛声音。艾山老汉想这一定出事了,心里责怨骑摩托车的人没有灯是怎么能在黑夜的路上急驶呢?一边立即用手拉住马车的刹木。
  艾山老汉跳下马车,往后走了十几步,这才发现摩托车已被撞翻在路旁,路上躺了两个人,路基下躺着一个人,由于天黑,也看不出他们身上流血了没有,但从叫喊的声音来看,三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这也使艾山悬着的心平静下来。艾山老汉首先跑到路基下那个人身边,他边扶那人站起,边问:“哪里受伤了,赶快到医院去吧。”那人看了看艾山老汉,用手指着路上的两个人说:“我没事,你看我那直叫喊的朋友怎么样了,他好像受伤不轻。”
  艾山老汉又连忙跑到路上,只见那人抱着自己一条腿直喊叫,很显然他的腿一定伤得不轻。艾山老汉问:“撞在腿上了?”那人点点头。艾山老汉说:“那咱们赶紧去医院。”那人却摇着头说:“不碍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就在艾山忙前忙后地照看这几个人的时候,一辆闪着灯的警车停在了艾山老汉的马车边。从车上下来的正是英阿瓦提乡派出所的民警。原来,乡派出所的民警正在进行巡逻检查,见艾山老汉的马车停在路边,马车后边又有翻倒在地的摩托车,知道出了交通事故,便将车停了下来。
  艾山老汉见有民警到场,心里很高兴,他大声嚷嚷:“警察同志,这几个人刚才骑摩托车撞到我的马车上,都受伤了。”
  “是吗,”派出所的民警说,“救人要紧,那就赶快上我们的车吧。”
  听了民警的话,那几个倒在地上的肇事者再没有叫喊了,而是连连摆着手说:“没问题,不用去医院,只是擦破点皮。”
  “擦破点皮不会这么严重,刚才他们都疼得站不起来,一定要去医院检查。”艾山老汉热心地说。
  “对,”民警说,“你们在医院检查,我们也好查清这起事故的原因。”
  见民警执意要送他们去医院,在路基下的那个人竟然趁夜色而溜了。而与民警说话的那个人着急地对民警说:“这起交通事故责任都在我们,要赔老汉多少钱我们都赔,但我们今天确实还有急事,必须先走。”
  民警见这两个人神色紧张,而且在自己受伤的情况下不去医院检查,反而想走,行为极不正常,决定将其带回派出所。
  那两人见民警没有将他们放行的意思,竟然不顾伤痛,撒开腿就跑,无奈没跑几步,就被民警给“请”了回来,并被“请”进了警车。民警们还顺便找回了一个他们跑时扔下的手提包。
  
  神秘的联络图
  
  为什么英阿瓦提乡派出所的民警对这起交通事故的肇事者,格外重视和关心呢?
  事情还得从前一天说起。
  2005年11月7日,和田县吐沙拉两处相继发现“×××组织”投放、散发的反动宣传品,投放的对象是学校的学生。
  此情况引起了和田县委、和田县政法委、和田县公安局的高度重视。11月7日和田县公安局召开紧急会议,针对和田县出现的“×××组织”投放、散发的反动宣传品案件,结合其它县市近期发现的“×××组织”很有可能在和田县建立网络体系的情况,认为和田县社情复杂,过去天天说“狼来了”,现在“狼”真的出现了,我们必须坚决迅速地将其擒获。在此会议上,和田县委常委、公安局局长刘建军要求各乡镇派出所加强防范,值班备勤和加大巡逻力度,决不放过一丝可疑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