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稳坐旅游大国宝座入境游赤字待解决

近年来,日益加深的全球化以及移动互联网、共享经济等技术革新和模式创新促使国际旅游发展再掀高潮。其中,中国游客因人口基数大、消费力强,深受世界各地欢迎。根据全球化智库与携程旅行网在京联合发布的《从出入境旅游看中国全球化发展》显示,2016年,中国大陆游客占比全球已登记游客人数近10%,稳坐世界旅游大国位置。

除人数规模外,即使在世界经济较为低迷的形势下,中国大陆出境旅游的海外消费总额也实现连续12年保持两位数增长。其中,2016年中国大陆游客境外消费总额达2610亿美元,占全球旅游总消费额20.9%,以全球第一的排名拉动着世界旅游经济和旅游目的国的发展。

“一带一路”沿线国成出境游“新宠”

2017年初,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达沃斯论坛上的讲话中提到,预计未来5年,中国出境旅游将达到7亿人次,出境旅游人数将达到历史新高。中国游客也因人口基数大、消费力强而成为世界各国争抢的“香饽饽”。

中国游客在旅游目的地选择上更趋国际化,从出境旅游的热门目的地分布来看,港、澳、台地区以其地理优势、文化优势和出入境的便利条件等,成为中国大陆居民出境旅游的首选目的地。除此之外,泰国、韩国、日本、美国、新加坡、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俄罗斯以及澳大利亚成为中国游客出国旅游的十大热门国家。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持续升温,中东欧、中亚和南亚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旅游热度也将迅速攀升,成为重要的出境旅游目的区域。

从客源地分布来看,北京和上海两地多年来交替保持首位,东部沿海省份以其较高的经济发展水平,始终位于第一梯度。

此外,中国对世界旅游经济的拉动作用不仅体现在出游人数规模的扩大上,更体现在境外旅游消费的快速增长方面。根据 UNWTO 公布的对全球出境旅游行业的调查报告显示,2016年,中国大陆游客境外消费总额达到2610亿美元,同比增长12%,占全球旅游总消费额的20.9%,排名世界第一,是美国游客境外消费总额的两倍多。根据商务部统计,在海外人均消费构成中,约有一半来源于购物。庞大的中国游客在推动世界旅游业增长的同时,也成为拉动旅游目的国经济的重要力量。其中,日本、韩国和泰国等地受益最大。

同时,各国争相向中国游客“示好”,中国人出境游签证更便捷。面对庞大且高速增长的中国出境旅游市场,世界各国纷纷放宽了签证申请与审批政策,以此吸引更多的中国大陆游客,带动当地旅游业及经济的发展。

根据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最新统计,截至2017年3月,共有130个国家和地区与中国签订互免签证协议。同时,还有一些友好邦交国家进一步放宽了对中国的签证政策,包括放宽申请限制、延长签证有效期、降低签证费用(甚至免费)等,有的国家还为中国游客办理签证专门开通了更加便捷、快速的辦理通道。近年来,对中国开放10年有效期签证的国家不断增多,这对吸引中国大陆游客出国旅游起到了重要的标志性作用。

国际游客赤字达年均3000万人次

与出境游的持续高热相比,中国入境旅游发展并不理想,在游客数量方面与大陆居民出国旅游存在明显赤字。2005年至2015年,中国大陆居民出境人数的增幅高达312.9%,而入境游客数量这11年间的增幅仅为11.2%,平均一年仅增长约1个百分点。外国人入境旅游与中国大陆居民出国旅游在游客数量方面存在赤字逾3000万。报告预计,未来5年,中国的“国际游客赤字”将进一步拉大,数量可能超过1亿人次。

俄罗斯联邦旅游署(Rostourism)数据表明,2014年起,中国超越德国,成为俄罗斯第一大海外游客来源地。除了俄罗斯外,中国成为日本、韩国、泰国、越南、新加坡等多个国家的最大外国游客来源国。

CCG副主任、秘书长苗绿表示,国际人口流动是全球化发展的核心要素之一,而中国对外国游客的吸引力仍未得到充分发挥,这与中国经济发展和全球化进程并不相匹配。

苗绿说,年均3000万人次的出入境游客逆差,不仅是数字赤字,也带来外汇赤字。长远看,还影响到国家的软实力。“国际游客赤字的背后体现的是旅游外汇收入差距。虽然中国旅游外汇收入整体呈现持续增长,但这里面包括来自港澳台游客的消费,如果去除港澳台地区游客所提供的收入统计,其外汇收入也并不理想。可以说,经过 11 年的发展,中国在入境旅游发展方面所取得成绩并不突出,反而亚太区域的其他国家正在以快速发展的态势争夺国际游客资源,中国入境旅游发展正在面临增速相对不高和增量被区域内其他国家‘蚕食’的双重窘境。”

出入境游矛盾彰显:出境游需求国际化对接不足

原因何在?据报告分析,问题或存在于几个方面:在针对外国人入境旅游宣传的最前端,尚未形成有效的宣传模式;在外国人入境的门户端,外国人来华的签证办理与相关政策和管理措施方面还存在不必要的门槛与限制。因此,在旅游服务国际化、正规化、透明化的发展与管理方面,要与国际接轨,让外国人在中国的旅途实现无障碍化,个人权益也可以得到良好的保障;在人性化的公共设施配备等方面,公共卫生间、母婴室、无障碍设施的设置等,应该不断完善。

报告指出,从需求侧来看,出境游本身具有国际化属性。随着人们出境游经验的不断积累和在旅途见识的不断增长,中国游客对于出境游的需求和要求也越来越细化和专业、越来越与国际接轨。

从供给侧来看,虽然产生的行为是赴境外出游,但很多旅游产品都是通过国内渠道进行宣传和销售,且当前国内旅游产业发展中仍存在一些不正规的、采用不正当竞争的、甚至非法的旅游服务供应商,严重影响了游客的出行体验,甚至侵害了游客的合法权益。此外,部分中国出境游客“不文明”的旅游行为也屡受曝光,给旅游目的地居民和同游的游客留下不好的印象。

丝路智谷研究院院长梁海明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表示,造成这种赤字也是当前全球经济形势所趋。“一方面,现在世界经济形势疲软,虽然美国经济在逐渐复苏,但欧洲、日本等许多经济还没有完全复苏。这种情况下,当地民众出国旅游意愿减少。加之近年来商务活动不是很频繁,商务旅游也减少了。另一方面,国际旅游的潮流变了,但中国并没有随之改变。许多欧美国家民众所追求的‘奢华体验’,例如另类旅程、野外之旅、外层空间漫游、五星级减肥诊所、艺术品拍卖、豪华私人航班等,都是中国旅游业所稀缺的。”

此外,携程旅行网高级副总裁孙波表示,由于中国出境旅游是热门,海外许多国家或地区的旅游局会在中国落地,并推广该国的旅游特色。但目前中国旅游局在海外的业务,包括如何在海外宣传各个地区的特色,仍然没有找到优质的推广渠道。如何让外国人认识到外媒以外的中国、了解多元的中国,需要专业的营销思维,而不能是自说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