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医学模式发展回顾分析

摘要:本文根据医学模式发展历史,回顾人类医学模式发展过程,论述人文医学模式的理论基础和现实需要。从而明确了医学模式的产生、发展过程。提出改革医学模式是现代医学发展面临的迫切问题,希望建立在一个真正以人为本的世界观、价值观基础上的巨大工程,实现人真正意义的自由最根本体现,需要人类自我开发、自我完善直至自我实现。

关键词:医学模式;医学模式类型

一、医学模式概念

医学模式是指人们对健康和疾病总的看法和观点,它不仅反映了医学研究的对象、内容、方式、方法、手段、范围和科学评价的标准及其医学发展的规律性问题,还揭示出医学科学实践的指导思想及理论框架。

迄今为止,人类的医学模式大致经历了神灵医学模式、自然哲学的医学模式、生物-医学模式和生物一心理一社会医学模式(也称现代医学模式)。

二、医学模式的类型

(一)医学模式已经历的几个阶段

1.神灵主义的医学模式

远古时代,人们把人类的健康与疾病,生与死都归之于无所不在的神灵,就是人类早期的健康与疾病观,即神灵主义医学模式。在该种模式下治病的主要手段是求神问卜,即使医师(巫师、通灵师)使用药物治疗,也必须秉承神的意志[1]。主要原因是当时的自然科学发展水平有限,人们只能像人类对待其它事物一样,靠企求上天神灵的恩赐,同时,一些自称与神相通的人利用人们的心理,用神旨降福等等骗术解决人们的疾病。

2.自然哲学的医学模式

在人类开始以自然哲学理论解释健康与疾病的时候,产生了以“天人相应”思想为特色,以“阴阳五行”病理学说为理论的整体医学观,如我国医学的《内经》,将健康和疾病与外界环境以及心理活动联系起来进行观察和思考,概括起来是“天人相应医学模式”。古希腊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提出了“四体液学说”,认为体液构成的整体比例关系决定人的性格、气质、体质和疾病。认识到居民的居住条件、生活方式等对健康的影响,强调用整体的观点认识疾病。这种医学模式能够从自然与人的关系角度看待生命,是十分值得推崇的先进思想,但由于科学发展水平的落后,缺乏理论根据。

3.机械论的医学模式

15世纪在“机械文化”的影响下,盛行着以机械运动解释一切生命活动的观点,法国著名的哲学家笛卡儿出版了《运动是机器》一书,把人体看成是由许多零件组成的复杂机器。这种以机械论的观点和方法来观察与解决健康与疾病问题的状况,在当时是一种普遍倾向,这就是机械论医学模式。在这种医学模式的影响下,发现了血液循环、提出了细胞病理学说。但是这种医学模式忽视了人类机体的生物复杂性以及社会复杂性,产生了对人体观察的片面性和机械性。

4.生物医学模式

随着人类对自然科学认识的提高,在18世纪下半叶到19世纪,人们开始运用生物——医学的观点认识生命、健康与疾病。在关于健康与疾病的认识方面,人们认为健康是宿主(人体)、环境与病因三者之间的动态平衡,这种平衡被破坏人便会发生疾病。这种以维持生态平衡为核心思想的医学观所形成的医学模式,即生物一医学模式[2]。但是,随着人类心脑血管疾病、精神疾病等出现,人们发现生物因素不能彻底解决人类的疾病。这种只注重生物医学方面诊治的医学模式,在指导医学实践的过程中,在其结构内并没有给心理的、社会的行为留下诊治、思维空间,说明这种医学模式仍然存在关键的缺陷。传染病、寄生虫病等虽然有了有效的控制手段,但心理、社会因素起很大作用的心血管病、脑血管病、癌症、公害病等等仍然是无法完全解决。

5.社会心理生物医学模式

1977年美国学者恩格尔提出了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也有人称之为现代医学模式。这种模式是以人类的疾病谱以及健康观念的变化为依据的,认为导致人类疾病的不只是生物因素,而且还有社会因素和心理因素,因而治疗方法除了传统的生物学方法以外,还应当包括社会科学法和心理学方法。而且“这种模式已成为一种文化上的至上命令,它的局限性易受忽视。简言之,它现在已获得教条的地位。在科学中,当一个模式不能解释所有的资料时,就要修改或者摈弃这个模式。而教条则要求不一致的资料勉强适应模式或对这些资料干脆排斥不管。”

据杜志章、尚先梅文章统计,通过“中国期刊网”检索,自1997年以来关于“医学模式”的研究论文共有236篇,其中对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的合理性做进一步说明的28篇,占总数的18%,强调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对实践的指导作用的173篇,占总数的73%,两者合计为81%。这表明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的确是后生物医学模式的争论中的最强音[3]。

(二)不断探讨着的医学模式介绍

由于存在着不同的认识角度和深度,加之不同地域文化背景,出现了关于医学模式的不同探讨。

1.生物心理社会伦理医学模式

1980年,日本池见酉次郎认为应补充为生物一心理一社会一生态环境整体性医学模式。他认为,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下都应把患者视为一个整体。该模式一方面是对恩格尔模式的一个补充,没有什么创新,另一方面,只是从治疗方法考虑,没有医学模式应涵盖的外延。

2.自然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

张守诚、梁兆科等提出要增加“自然”因素。自然是人赖以生存的环境,它的变化必然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人的健康[4]。但关于此种模式没有更多的理论论述。

3.基因生物心理自然社会医学模式

卢焯明、陈诗慧提出了基因、生物、心理、自然、社会医学模式。他们认为基因与人类疾病的关系异常密切,其重要性远远超过其他生物因素,因此提出要将基因加进去。而生物因素是传染病及其他躯体疾病发生和发展中的重要因素之一,生物因素是人类医学的根基。但这也同前几种模式一样,只是医学因素的累加,只注重个体,没有从宏观上进行模式观的探讨,这终将会随着人类疾病种类的增多而失去存在的意义。[5]

以上学者提出的模式都是对社会心理医学模式的补充,没有本质上的变化。如果从医学模式的定义出发,我们不难发现,以往对医学模式的定义,是仅从医学与人体的关系的个别要素出发,从某种意义上讲,称之为医学研究模式未偿不可。而对于驾控整个医学发展的体系来看,罗列N个影响人类疾病与健康的因素是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不难想像,如果照此方式补充下去,会使医学模式的概念越来越复杂、表述越来越繁琐,失去模式本来应具有的高度概括的特点,由此组合出的概念就很难再称为医学模式了。因此,上述的医学模式并没有超越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相反还没有其表述的简练。

4.大生态医学模式

陶功定认为《黄帝内经》有着丰富的生态医学思想,可以解读为一个完整的、朴素的生态医学体系。依据其丰富的生态医学思想,结合现代医学以及整个科学领域进步所取得的成就及暴露出的问题,可以构建起一种全新的医学模式——大生态医学模式。他认为人作为大生态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必然要与其他系统发生关系,而这种关系是否和谐是判断健康与疾病的标志。这个概念其实是“天人相应医学模式”的现代翻版[6]。

5.天地人三才医学模式

匡调元提出的这一模式,旨在进一步阐述或分解了“天人相应医学模式”,强调了天地人三大因素及其相互的关系,但这无非是将天人相应的大概念分解成为了三个小概念而已,仍然属于没有重点的粗放的模糊概念。[7]

6.全息时空系统医学模式

李恩昌认为医学必须将人放在整个自然社会以及时间、空间最广泛的背景下,研究生命现象及人的健康与疾病问题。认为人与大气、土壤、水源具有组织全息性,表现为从大气、土壤,水源中吸取相应的物质、能量。这种模式仍然属于是对“天人相应医学模式”进行的另一种形式的分解,只是突出了时空因素。[8]

7.协同医学模式

顾跃忠等用系统科学的相关理论尤其是哈肯(Haken)的“协同学”和普里高津(Prigogine)的“耗散结构”理论对人类的存在和进化作了深入分析,指出“人类的存在是一种复杂、高度有序的非线性协同态。医学的本质和目的就是要维持或促进或恢复我们人类的最佳协同态或最佳健康态。”并利用协同理论对健康和疾病作了全新解释:“健康是指人体在一定协同度范围内的存在状态;疾病是指低于协同度的存在状态。”[9]

8.四维空间医学模式

谢宇峰指出:“一个较为完善的医学模式,应当建立在整体观念的基础之上,综合考虑对健康和疾病产生影响的一切相关因素,如:自然因素、社会、心理、体质、时间及其他相关因素。为此,引入现代物理学相对论的‘四维空间’概念,提出四维空间医学模式。”我们认为以往提出的各种医学模式的共同特点是过于概括,而没有实质性的标志。将各种因素全包容进去,反而失去了具体性,这就很难体现出医学模式所应有的指导性和可操作性。

针对我国目前存在的医学工程中的各环节出现的各种各样尤为突出的问题,全面研究医学模式,转变人们对医学的根本认识,从而影响医学模式下各构成的制定和规范,这是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那么,建立在一个真正以人为本的世界观、价值观基础上的巨大工程,是实现人真正意义的自由最根本体现,需要人类自我开发、自我完善直至实现。

参考文献

[1]李霁,张怀承.从医学模式的递嬗看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的伦理意蕴[J].中国医学伦理学,2000,(5).

[2]方福德.当代生物医学模式的转变及其管理对策[J].中华医学科研管理杂志,2002,(4).

[3]杜志章,尚先梅.评关于“后生物医学模式”的争鸣[J].中国新医学,2006,(4).

[4]梁兆科.自然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J].医学与哲学,1995,(7) .

[5]卢焯明,陈诗慧.试论基因、生物、心理、自然、社会医学模式[J].医学与社会,2002,(1).

[6]陶功定.大生态医学模式论:医学未来发展战略之哲学和伦理论证[J].科学技术与自然辩证法,1994,(3).

[7]匡调元.论“天地人三才医学模式” [J].中国中医基础医学杂志,2002,(5).

[8]刘典恩,杨瑞贞.生态医学模式:后SARS时代的选择[J].医学与哲学,2003,(11).

[9]顾跃忠,汪开.“协同医学模式”之我见[J].医学与哲学,1995,(2).

[责任编辑:王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