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刚的鹳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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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鸣淘步貌闲暇,解写高情亦奇作。”若干年前,虞集的诗仿佛就是在描写今天赵之刚的画。赵之刚,男,1968年出生,甘肃天水人,国家一级美术师。专攻传统写意花乌,得业于画家贾宝珉、史如源、郭书仁、阮克敏、许文纪等,又受到孙其峰、霍春阳等老艺术家的指导,现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庄毓聪工作室画家、中国国际艺术家投资促进会理事。

赵之刚善画鹤,所谓“依池屡独舞,对影或孤鸣”,所谓“秋霄一滴露,声司林外天”,所谓“独终日于涧谷之司兮,啄苍苔而履白石”,鹤自古就是超然飘逸、淡泊清远的生命意识的代表。赵之刚的鹤独立于梅梢,群处于荷间。梅象征着高洁与孤傲,“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荷象征着清正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鹤、梅、荷,构成一组恬淡而宁静的致远图景。

赵之刚的鹤凝萃着古代鹤心高飞的超然与智慧,他落笔的鹤更像是一位高雅的“绅士”,徐缓的步伐下走出了内华与刚毅,白居易说“警露声音好,冲天相貌殊。终宜向辽廓,不称在泥涂。”虽未起身高飞,展露长翅,但赵之刚已经画出了鹤那秀逸、潇洒的曲线,给人一种即将直冲云霄、奋发向上的审美感知。

在唐代写鹤、画鹤,有一种放纵的野性气质,诗人李贺说“鹤病悔秦游”,白居易地《鹤》诗云:“人各有其所好,物固无常宜。谁谓尔能舞,不如闻立时。”赵之刚的鹤不似唐风,更继承了宋韵。被冠以“梅妻鹤子”之称的北宋诗人林逋,沈括《梦溪笔谈》曾经有一段这样的描述:“林逋隐居杭州孤山,常畜两鹤,纵之则飞入云霄,盘旋久之,复入笼中。逋常泛小艇,游西湖诸寺。有客至逋所居,则一童子出应门,延客坐,为开笼纵鹤。良久,逋必棹小船而归。盖尝以鹤飞为验也。”我们似乎看到了赵之刚的鹤,就是这样的隐士,这样高洁的隐居,超然于物外,超脱于尘世的纷纷扰扰,独立松司。

中国花乌画萌芽于原始社会,最早描绘花乌的作品,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绘制在彩陶上的乌、鱼、蛙,以及类似花草的装饰图案。东汉陶仓楼上的壁画《双鸦栖树图》是已知的最早的独幅花乌画。南齐谢赫的《画品》记载了东晋画家刘胤祖是目前已知的我国第一位花乌画家。中国自古就有借物抒情的传统,我们托物言志,用花、草、虫、鱼、乌、兽来表达,来象征,来抒情。栩栩如生的形象反映出入与物的审美关系,抒发出自己的独特情感,反映出社会与时代精神。赵之刚寄情于中国花乌画,也许原因就在于此。落笔鹤身,写意致远,其画作于是有了意境和深度,赋予了之刚情怀与文化寓意。

绘鹤在中国花乌画中十分重要。花乌画正式确立在唐代,经过唐、五代和北宋才发展成熟。在这期间,唐初期的薛稷,是画鹤的能手,为花乌画的建立奠定了基础。五代时期,西蜀和南糖都设立了画院,其间出现黄荃和徐熙两位画家,风格迥异,却具有极高的艺术修养,“黄家富贵、徐家野逸”,奠定了花乌画的标志性画风。黄荃的作品,较为真实,观察入微,富丽而不柔美,精致而不纤弱。徐熙为人宁静淡泊,体现在用笔上不拘泥于精勾细描,多粗笔浓墨,略施杂彩,清秀淡雅而朴素自然。赵之刚的作品既然沿袭于北宋,北宋的花乌画钟情于野景逸趣,尤以中后期的写生花乌为主。

赵之刚画作中的梅、竹、菊,代表的“四君子画”,相继出现在南宋和元代,也是花乌画中的较多表达。明代的花乌画更为生动,因为融入了水墨写意的笔势,徐渭以草书入画强烈书写个性,朱耷的白眼向天,更是强烈地表达了画家的心情。赵之刚的作品,体例精湛,似乎是不经意的点、线、面,却写意地自然,充满空司感,进深有致、错落有序。设色青白,泼墨与白描并举,写生中不乏写意,写意中暗旨风情,烘、染、勾、皴,浑然不分。形象洗练,笔法生动传神,鹤立梅梢,“丹顶宜承日,霜翎不染泥”,“羽翼光明欺积雪,风神洒落占高秋”;鹤行荷司,“徘徊幽树月,嘹唳小亭风”,“徐引竹间步,远合云外情”;鹤舞松尖,“叠霜毛而弄影,振玉羽而临霞”,“始连轩以凤跄,终宛转而龙跃”。赵之刚的鹤,“飘瓢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